【lilium前传】回忆篇 中【军火商 毕忠良X国际刑警 陈深 】
陈深中心文，主要说下安德森基因实验的来龙去脉问题
下应该有开司的出场
中
Ⅵ
掌控一个人的情绪都需要从各种细微的角度入手，结合对方生活家庭背景的方方面面，应该说这算是一种最平常不过揣度人心思的方式。
陈深观察谢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仅因为对方特殊的家庭教育背景还有高智商的潜质。所以他决策的每一步更显如履薄冰。
但当他进一步深入要参与安德森和谢晗主持的这桩实验计划的时候，却是十分轻松的被通过了。
谢晗在电话里说会有私人飞机接陈深去小岛上的独立实验室，等他看到飞机以及飞机里的人才猛然醒悟这么轻松的原因。
毕忠良淡漠的坐在豪华的客舱里，陈深走到男人面前的时候只努了努嘴，便径直坐在后面的座椅里了。
“过来。”
耳旁毕忠良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陈深没得选择只好重新坐到了对方身边。毕忠良挑了下眉，似乎这才满意。
短途旅行的时间，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再睁眼才发觉腿上搭了块小毛毯，体贴而温暖。
“还生我的气？”毕忠良说。
他摇摇头，“怎么敢呢。”
毕忠良嗤笑一声，伸手不容他反抗的握住陈深的手，直接顺到他的腕子上轻抚。
灼热的触感似乎在一刹那带他回到那个夜晚，陈深下意识的拧了下眉，想抽手却还是僵硬着没有动作。
“以后你还是踏踏实实留在我身边吧，陈深，哪里都不要去，也不需要。”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他别过头去，心中突然有一点感伤，那并非是违心的话语带来的踌躇，甚至陈深自己都不太明白他的感情从什么时间开始变质。
一开始就错误的东西是永远会扭曲的，那并不美好也没有希望。
收养他的警察兄长早死了，死在毒枭手里被炸得粉碎。而现在毕忠良不是他的哥哥，不是他的任何人，是他的什么人？……
“陈深？”
似乎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毕忠良握紧陈深的手指，那体温顺着指尖肆无忌惮的流淌着，不断地冲击着陈深心底的防线。
他不由低头笑了。
“我有点累。”陈深小声说，“我以后会听你的话。”
毕忠良的眉宇舒展几许，这种自由的顺畅一直延续到他们降落到拉噶纳斯海湾的孤岛上。
谢晗站在不远的停机坪上迎接了他们的到来。
陈深很好奇的一直在观察小岛的风景，他注意到这里的草木泥土都是特别的颜色和气味，坐在军用越野车上甚至还开玩笑的跃跃欲试说想跳车折些植物研究个究竟。
“这些东西都被基因改造过，等到夜晚会看得更清楚一些。”坐在前排的谢晗解释道。
“那我猜猜。”陈深点着自己的唇，有条不紊的说，“是晶体化的荧光素酶么？黑暗下反而会加强光合作用与氧气产生反应而发光。”
谢晗点了点头，陈深咋舌的又道：“你是从动物身上移植到植物里的？真是了不起。”
原本存于萤科昆虫体内独有的能量释放方式，这是人类没法造出的纯粹而高效的光源，完全是出自个人由衷的叹服，陈深对谢晗这个人在生物技术方面还是纯粹敬佩的。
他的夸赞直率，搭配着猫儿似的圆眼，着实使得谢晗的目光也定定的看了他几分。
“不过是一个人造的光学森林，谈不上什么特别。”
“基因工程是生物学家的魔术，既然能够构造这样繁复的‘宫殿’那么以后势必也会完成更大的工程，”陈深淡淡的说。
他闲适的拄着头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毕忠良一直没有搭话，直到越野车驶进了那扇看起来十分有年代印记的雕花铁门。
通过重重有黑衣守卫严密看守的关卡，这片严森肃穆修葺于地下的巨大实验室陈深是第一次见，比之在命运号上的小型复制的实验设施来说，这里才算是最完全的母体。
他甚至不知不觉忘记了戒备和目的，只是单纯的一遍遍的审视着所有，目光也变得愈发冷然。
“想什么呢？”
毕忠良揽住陈深的肩，低沉的嗓音紧贴着他传过来，陈深霎时间就清醒了大半。
“太不可思议了……”他的眸子里顿时现出几分天真的热枕，前方谢晗转过身来，忽然绅士的朝他伸出手。
毕忠良轻哼一声，谢晗却是朝陈深弯了弯唇角幽然道：“公主，可以把手给我吗？”
陈深把头扭过来看了眼毕忠良，对方这才放开他。
谢晗笑笑挽住陈深的手心，指引着他到一旁的鉴别仪器上把手指覆在上面。
“这样你以后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了。”
陈深抬起眼睛看到前方还有鉴别瞳孔的光点闪烁，他不禁自然的定睛望上去，适才的那一点心口的紧张现在全然消逝，被取代的是更多的坦荡。
踏出这一步，除此之外，从今往后，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Ⅶ
毕业典礼前陈深就决定从学校搬出来，离开的那天晚上，他破天荒第一次喝了许多酒。伊东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陈深彻底的喝不下去才趔趔趄趄的站起来。
“你好像不太开心，陈桑？”
他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庞，心想有那么明显吗，不觉又露出笑意，“我很好。”
伊东讷讷的把头扭过去，又给自己倒了杯日式的清酒，他看起来似乎比陈深还要惆怅。
“等我回了日本继承家业，以后就没有现在在这里这么自由了。”说到这伊东把眼镜摘了下来，这个时候陈深发现对方眼里难得出现了一丝热切。
“陈桑，我……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你回去，你还有家人等着你。”陈深靠住窗台，一抹月光在他的脸上抹上幽远的痕迹，那一瞬间，伊东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日本传说中的辉夜姬。
可那份美丽太过遥远了，仿佛没有人触摸得到的不真切。
“那……这是陈桑的家人吗？”
伊东沉默很久才再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张他偷拍的照片，是某个秋日毕忠良来接陈深的时候，他们彼此一前一后有着微小的距离，但看上去依旧亲密缱绻。
“是，是我哥哥。”
他回答的苦涩而美好。
Ⅷ
伊丽丝聆听下属的新实验报告时仍旧不合时宜的会偷偷打量实验室一角那位正在记录数据的新人，他和实验的总负责人一样都是亚裔，刚到这里工作还不满一个月却又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青年。
陈深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白色的外衣衬托着他的安静容颜不止是周身浓烈的禁欲感，还彷如伫立在这块黑暗之地中格格不入的一位高贵王子。
伊丽丝终止了某些想象，虽然心中略微有些遗憾，但她和实验室的另一位潜伏的工程师的秘密行动还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努特，今天是关键。”伊丽丝通过一扇接一扇的电子锁门廊时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联系，直到进入到实验室的最底层广场。
这里就是QUEEN的安眠之所。
伊丽丝莫名心底泛起一丝紧张，她稳定了下情绪就像之前每一天做的工作一样，只是她没注意到头顶高高的监视摄像头亮起一抹猩红的光点。
陈深一个人进了餐室，他坐下来时不急着吃东西只是先大致又看了下整个上午调试的实验数据以及他负责的样本体的各项浮动指标。
警报没有征兆的响彻大厅时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诧异的放下了餐具，只有陈深微微抬了下眼睛，手指仍旧继续滑动在记录屏上。
这里本来就戒备森严堪比大国的军事设施，暂时的警报也不值得其他无关人员揣度关注，很快的警报声结束大家也依旧各行其道恢复了平静。
陈深用完午餐直接回了样本室，没曾想他刚开门就被人重重用枪顶住径直推进房间。
背后伊丽丝的呼吸急促，原本烫得精致的金色卷发此刻也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衬托出绿色眼睛里深深的慌张恐惧。
“伊丽丝小姐？”
陈深皱眉刚开口，对方就恶狠狠的打断了他。
“别说话！照我说的去做，也别停下！”
“你确定吗？”这种状况下陈深面色如旧，嘴角甚至弯起一丝讽刺道，“你需要的东西你拿不到我这个新人难道可以？”
陈深慢慢转过身来，直视着距离他额头不远的黑洞洞手枪，努了努嘴。
举枪的伊丽丝却是摇头，“不，不管你知不知道，培养皿的阿尔法样本是豢养QUEEN的关键物质，还有隐藏的那些怪物都……”
砰！她话还没有说完大门方向就传来剧烈的震动和脚步声，陈深眼疾手快趁着伊丽丝回头的空档一把反扣住女子的虎口，但却没有直接夺过她的武器反而直接把伊丽丝拽向后方巨大的培养罐遮掩了两人身影，同时顺手把枪口掰向半空，下一秒果断而精准的压着她的拇指扣下扳机。
精密设施受损自动喷出灭火的水雾，陈深回头从口袋里丢出些药剂后便拉着伊丽丝从后门快步逃离。
屋子里一时被堪比催泪瓦斯的雾气占据扩散，彻底缓住了侵入者的视线和步伐。
“嘘。”
陈深拽着伊丽丝的手腕制止了对方询问的声音，径直挑选了紧急启动的逃生电梯。
伊丽丝也不知道陈深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却有些本能的信任了他，手枪也在这段不长不短的逃生路途中悄悄垂落，没再指着陈深。
只是电梯刚启动不久便戛然而止，这个时候伊丽丝捂住自己的头慢慢的靠着电梯门身子瘫软的滑了下去。
“这真是场无疾而终的冒险，伊丽丝小姐，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这样选择。”
女子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只是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她的精神看上去太不稳定，哪怕陈深还想旁敲侧击些其他信息恐怕都有点困难和来不及了。
他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安抚的拍了拍伊丽丝的肩，这时对方忽然想到什么，“努特……努特从刚才就没一直没给我回应。”
陈深知道他们应该是逃不出去了。
不过下一秒看到伊丽丝把枪对准自己太阳穴时他还是本能的一把的抓住了她。
“……放手！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如果不死的话之后会更可怕……不！”
陈深攥着她手腕的手指不觉踌躇了一刹，而同时前方的电梯门也开了，门外是安藤带着黑衣手下伫立的身影。
“您没事吧？”
安藤临走前小心翼翼的问了陈深一句，他这才仰头轻轻笑了笑。
对方悄然挪开目光，冰霜的脸庞没有任何动容，直到男人转过身去，陈深望向他们的眸子才现出些微的悲哀。
之后几日实验室一切如故，只不过缺席消失的两位重要工作成员的职位被更换成了其他人。同时陈深却被调离了原本样本记录的枯燥职位，这一次是谢晗亲自领他去新的里层实验室的。
“还真是钓出了大鱼。”
两人在通往地下深层的转运梯间，陈深听到谢晗提到了伊丽丝的事，不觉随意和对方攀谈起来。
“安德森一直在查这个实验室内部的ICPO的间谍，应该有好多年了吧，如果他们能继续把尾巴藏好说不定还不会被发现。”
“可能因为他们两个名字起的不好，格卜丽丝和努特——亵渎者双子，被逮到理所当然。”
他随便借了克苏鲁神话里外来神的两位直系子孙的姓氏谐音，这样的玩笑似乎引得谢晗也不禁眉宇舒展，却又不再多做言语了。
陈深这时注意到电梯已经下降到最底层的大多数工作人员禁止进入的区域，他正思索着其他时谢晗突然又凑过来笑道：“那陈深你一定知道传说里亵渎双子是什么种族崇拜的族神吧。”
他直视着对方，淡然作了回答，“Ghoul。”
食尸鬼。
“所以把他们献祭给自己的崇拜者化成的变异生物，应该也是不错的结局吧。”
谢晗做出有请的绅士姿势，最后一层实验室的电梯门刚好敞开，而陈深终于知道了——原来不止是传说中来自天外陨石上提取到的基因生物的QUEEN,还有其他变异的嗣族，伊丽丝口中的怪物，都沉睡在这里。
这间实验室里安德森或许将人类的所有疯狂倾注到了里面。
Ⅸ
伊丽丝还是完好无损的被关在银色机械的牢狱里，谢晗带着陈深经过这里的时候像是无意识的驻足片刻。
陈深打量着女子，而对方的神情却是呆滞而麻木，眼睛里完全丧失了生的神采。应该不止是药物的效果，还有自身意志的崩溃。
“她的同伴已经完成了献祭。”谢晗像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冷淡，“对于一个生物工程师来讲，能和自己研究的产物亲密接触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
谢晗见陈深目光有些垂落的怜悯，不禁摇摇头又道：“对于小白鼠产生同情心可是不行的，公主。”
陈深蓦是笑了，他神采奕奕的歪了下头才提醒对方。
“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陈深。”
只有经历过噩梦亦或是跌入到深渊才会令人疯狂难耐，陈深知道自己廉价的同情毫无作用，这份无能为力很残酷，可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他还必须忍耐。
之后他先看到了电子显微镜里食尸鬼细胞原子的模样，那是一簇猩红色的触手缠绕在一起的物质，像一团凌乱的海藻，但他的每一条触手上都生着眼睛一样的绿色器官，而当它们生长变大，运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笼子里飞快的移动到猎物那，它的每一只触手便是一把锋利的武器，可以轻易的把动物割成无数块碎肉吸附掉食用。
虽然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物种，可他确实存在着并在这里生殖繁衍出来。
这样的怪物隶属于QUEEN基因的分支变异种，只算是最弱的QUEEN的衍生物，陈深有时在想，所谓的QUEEN到底是什么东西，安德森如果能造出那样鲜活的产物，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而当陈深真正的面对这个实验室的变异基因产物，才算是真的慢慢了解了安德森基因实验的可怖之处。
但他现在还是不能够接触到真正的QUEEN，据说目前为止QUEEN本体还是相当的不稳定，那间单独关着QUEEN原生体的地下最大的实验室除了安德森和谢晗外，只有寥寥几个亲信进去看过。
陈深现在的目标主要就是研究这些QUEEN分支的基因链，想来这也是谢晗的要求，对于他来讲如果现在直接提出接近QUEEN的意愿才是种麻烦和危险，毕竟安德森对于这样层层保密的实验还有忌讳。
一周后陈深再经过关押伊丽丝的牢笼时发现人已经被拖走了，里面刚刚有工作人员消毒打扫，重新干净的一尘不染。
“本来是这几天打算转到变异体那边做配种测试的，可能这女人运气好，半夜睡梦里居然心动过速猝死了……”
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陈深若有所思的走了过去。
他特意绕开了监控系统为自己的前辈送上配置的药物，这样的最后一程是陈深唯一可以做到的坚持和温柔了。
虽然陈深不信教或者神明，但当回到地面感受着海岛柔软的清风的时候，他还是默默转向大海的方向心里祈祷那两位刑警前辈能够魂归故里，往生极乐。
Ⅹ
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是安藤例行体检的日子，这一天他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发觉负责接待自己的是陈深。
安藤沉默的躺在实验台上，他脱光了所有衣物赤裸的并没有常人的羞耻，就像一具尸体一样静谧，似乎忘记了血管里血液的流动热度，陈深却摘下口罩，旁若无人的踮脚搭坐在台子边缘。
陈深含笑的大眼睛映入安藤眼帘，在对方疑惑的的一刻陈深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轻松点，你可以休息一会，我不会打扰你。”
安藤沉默的别过眼睛，陈深瞥了眼仪器上的波动，仍旧笑盈盈的说：“放心，体检报告我都写好了。”
说罢他脚跟轻盈落地，干脆独个回到另一边的桌子旁开始聚精会神研究其他异体数据了。
安藤出自安德森实验室的一个基因改造成功的实验品，当然所谓的成功也很有讽刺意义因为至少谢晗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这种残次品的价值。
不知过了多久，安藤渐渐的放松下来，甚至闭上眼睛，但可惜的是自从他变成这个样子以后就从来没有进入深眠状态，烙印在基因里的绝对服从的枷锁束缚着他现在的精神和肉体，让他根本没法入睡和真正的休息。
体检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陈深的实验报告刚开了个头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便从一旁特意给他置备的小冷藏柜里端了一小盘甜点出来。
安藤穿好衣服正打算离开，他还没在陈深面前站定对方就将一小块萨赫蛋糕送到安藤鼻尖下面。
“你还有吃一个蛋糕的时间。”陈深朝对方戏谑的眨眨眼。
“……不必了。”
安藤转身欲走，身后的陈深不觉撇了下嘴，“哎等等……”
“还有事吗？”
男人脸上自肃的冷漠神情也没有使得陈深打退堂鼓，他反而摘下金丝边眼镜，十分执着的盯着安藤。
“真的不尝一口嘛~这还有老……毕老板特意从贝克维尔空运过来的布丁。”
安藤奇怪的皱皱眉，陈深仍旧不以为意的笑望着他。
纯白到孩子气的固执，和安藤在安德森身边见过的其他人相比，陈深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夺目，他的感情充沛，像是无条件的倾洒给了身边的所有的人，并且一视同仁。
如一束光照进黑暗的深渊，但光同时又是那样虚无缥缈的存在，一束无法用手掌抓握的透明的光。
“他不吃就算了，反正都是浪费。”
门口传来谢晗没有机质的声音，不知道何时这个实验室的主人就站在那观察着，安藤瞥过一眼就缄默住，像是特意封口的木偶那样回身把黑色的斗篷甩到肩后。
陈深不得不把手里的叉子也放下来，无辜的笑道：“我觉得这个布丁真的很好吃，所以安藤也一定喜欢。”
谢晗手掌插兜缓然踱步越过安藤，十分自然的从陈深手边拿走了那块焦黄的布丁小小的咬了一口。
“嗯，很美味。”
陈深看到安藤没再回头，只是无声无息的走出了这里。
Ⅺ
公主当然是人类，我也是，但你呢，安藤，你觉得你是什么？
端坐在实验桌前的谢晗声音低沉冷窒，更像一个恶魔的裁决者。但对方对于他来讲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止是基因链的蜕变重编辑，更像是主人对人造物的羞辱蔑视。
monster。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Ⅻ
陈深正在和毕忠良视频通话，他刚洗过澡，濡湿的发丝服帖的覆在额头上显得整个人比白日研究员的正装模样稚嫩了太多。
他似乎习惯了每隔三日的半小时闲聊，不管当做慰问还是监视或其他，毕忠良温和的目光落在陈深全身，他埋藏于心底的某种焦躁似乎就瞬间烟消云散般。
像被施了难以逾越的魔法一般，情愫的滋生简直比实验样本生长迅速的基因本源更复杂和难以捉摸。
“最近很忙？”
他注意到男人眸中明显的红血丝，毕忠良只是按了按额头无谓的笑笑。
“老家的人不安分，要处理的事情就困难了一点。”
陈深知道毕忠良的云淡风轻的口气不代表什么，虽然他没有刻意了解过毕忠良家族的事，但据安德森不经意曾在他耳旁透露过的末枝细节，陈深还是能大概想象出毕忠良作为军火世家的不被看好的幺子上位的并不一帆风顺的艰险经历。
“那要我回去帮你吗？”他话题一转，笑眯眯的猫眼睁得圆圆的。
对面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拒绝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呆在实验室吗，老毕？”
可是至少暂时在这里才是安全的，毕忠良当然没有说出来，男人随手剪开一支雪茄抽起来，目光也随之变得幽深叵测。
“忙完这阵就好了，到时我来接你，你想去哪休息散散心啊？”
“休息？我看至少未来三个月都不行，你可不知道谢晗要我处理的样本有多少，他可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留呢。”
陈深率性的有些无忧无虑，那样的笑容看在毕忠良眼里，不知不觉传染了情绪令对方的眼角眉梢也松弛了大半。
突然之间两人的谈话被实验室那边传来的一阵刺耳警报声打断，陈深匆匆关了通讯，推门向警报传来的下层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乘上升降梯，直接去了警报来源的异体处置室。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做变异体的测试？”
路上陈深追问了一些惊慌的工作人员，果然如他记得的这周的测试体的顺序报告上所写，今晚只有一个特殊的基因改造人在处置室接受药物试验。
“是、是的！À小组在那里，可是现在情况有点不妙……”
负责QUEEN基因改造人类的主研究人员是调集了整个实验室的一部分精英人群，他们分为各个小组做实验，而À小组的总负责便是谢晗本人。
他转头随便拦了一个匆忙去取其他资料的À小组的人，两人进了资料室以后，陈深毫不留情的严厉询问了关于他们使用药剂的具体名字和用量。
听到那个完全超越人体极限的数字剂量，陈深蹙眉了半晌。
“谢教授说没问题的，我们以为……”对方还没说完就看到陈深已经沉静的转身。
失控的变异体现在被隔绝在原本的大实验间里，所有工作人员撤离的迅速，现在那里倒是彻底变成了讽刺的牢笼，并且随着危险指数的上升，很可能会利用毒气之类的应急处置方式。
谢晗悠然自得的坐在监控器面前，还在认真观察着那个发狂的人。
“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最坏的结果却还要这样继续的理由？”
陈深淡淡的声音从谢晗身后传来，谢晗这才转过身来目光如旧。
“我说过的，不要对小白鼠产生感情。”
“谢教授，不要表错意了，我只是想对实验整体负责，无论对他人还是自身安全才是必不可少的。”
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陈深身上，他似乎来得匆忙只套着件单薄的白衬衫和米白长裤，完全不像个科研者，倒像是某个误入这种地方的贵公子。
陈深凛然的目光也望向前方，监视画面里，已经被黑色的斑痕蔓延至大半个脸庞的安藤眸子也染成黑红色，正匍匐在一片凌乱的实验台的阴影里，不住的粗喘声像野兽般可怖又可怜。
忽然他似乎发现些什么不觉紧紧抿住了唇。
“从应激反应失控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吧，该有的临界点也过了，观测数据也记录的足够了，谢教授真不打算用一些麻醉措施把危险级别降低吗？”
伸臂支撑在实验台他微屈下身体，陈深沉声的神情反而更像是整个实验的主宰。
谢晗摇头，并没有同意陈深提出的下一步建议。
他长吸口气，“给我准备维库溴铵加EDTA的双倍复合的麻醉剂，我去给他注射。”
这样的话一出口，实验室其他研究员都像看疯子一样惊愕的望向陈深。
“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是为了去给你——”陈深微笑着指了指谢晗，“以及我们的小白鼠让他好好睡觉别再捣乱的目的。”
谢晗眸心微闪，下一秒却莞尔一笑道：“可以试一试，毕竟小白鼠也有心爱的主人，他的传导神经会记得什么也说不定。”
陈深耸肩，一旁工作人员把装好药剂的针管递给他，他披上白大褂的时候谢晗走到陈深身边，又递给他一把手枪。
陈深看都没看一眼拒绝道：“我用不好那个就算了吧。”
谢晗不置可否的眯眼看他，终究摊开双手走开了。
陈深进去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场冒险，不过既然他能走到了今天，又有哪一步不是冒险呢？
“安藤，我是陈深。”
敏锐的察觉到这块狭窄的地域里出现了生物，已经濒临疯狂的男人昂起了头，刚好和陈深无波的目光完全交汇。
安藤毫无预兆的冲向他的速度极快，陈深只来得及侧了下身减轻冲击，即便如此霎时间便感到身体被猛撞了下随之就被对方扑倒，同时安藤的手也狠勒住了他的脖子。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他们都能够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安藤从脑后蜿蜒至颈项的图腾生命树的印记，形状如同恣意流窜纠缠的黑色枝杈，此刻微微鼓起里面像有什么生物闪烁着荧光流动着。
不过还没有糟糕到破体而出的地步，他还有时间不无讽刺的思索，即便呼吸紧窒到危险的临界。
陈深还想更仔细的看下去时，安藤的手却像触电般离开了他的脖子，短暂的空气缺失没有了，他的头脑一如既往的冷静无比。
他就地向旁边挪移开足够的距离，平稳的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行动。
看来谢晗“善意”的提点没有错，安藤对他的印象记忆还在，这个时候反而不是缺失而是所有记忆一股脑的充斥、大脑无法良好的辨别筛选的阶段。
“你记得我，很好……所以听话，睡一觉吧。”
陈深的右手正紧握住口袋里的针管准备尽快实施注射，可在下一秒又莫名停住了，因为安藤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记忆里的很多东西都因为基因的改变被彻底磨损消失了。
安藤当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忘了就是忘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比如千鸟渊里近千株染井吉野樱的娇艳，比如京都清水寺的古钟声，他临行前的一夜和同僚去祈福，灯火掩映的夜樱花海，是他最后记得的美好。
想抓住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的樱花。
陈深没有太多犹豫用力将针头刺入了安藤的脖颈一侧，身上的人顿时发出愤怒的呜咽，本能的还想要还击时被他一脚踹开。
陈深支撑着桌沿站起来，呼吸急促的同时才感到胸口传来不断的闷痛，肋骨可能已经骨折，不过现在都不算担心的重点。
他盯着抽搐着四肢双眼猩红的安藤，直到对方猝然倒下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监视器在身侧前方陈深不能说什么更无法用动作表达，他等待了没太长时间谢晗就已经带着守卫开了门。
“你受伤了。”
谢晗迎向陈深，莫名关切，陈深摆摆手，还是想要自己走出去，但最终惯性的低血糖加骨折的极端痛感令他眼前一黑，没走几步就晕眩了过去。
ⅰ
“你下次要敢再这么冒险，我真的会把你关起来的，陈深。”
陈深满不在乎的正在吃盘子里的鲜草莓，坐在病床边的毕忠良衣冠楚楚，说起狠话来却丝毫没让他感到惧怕，他反而乐不得的晃着身子戏谑道：“是关在高塔里吗，会有人给我送吃的吗？”
毕忠良抓住陈深的手腕，他指尖上沾了些猩红的草莓汁，看起来却十分的甜美。
“老毕？”
对方欺身上来，在被完全覆盖的阴影里陈深依然仰头温和的凝视着毕忠良
“我是认真的。”男人紧贴住他传来的耳语低沉而动容，像是一针径直贯到心脏的药剂，那样不寻常的鼓动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不相信的话下次你可以试试。”
陈深把头扭了过去“……不了，反正你是哥哥你说的算。”
毕忠良听见那个称呼不由脸上缓和了一些，但眸心的温度还是微微冷鹜着。
陈深从昏迷里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大衣都没脱掉的毕忠良守在他身旁，他默默的有些庆幸，但又觉得一切似乎更朝着难以预料的地步发展。
毕忠良松了松领口，他的时间依旧有点紧，本来不能够轻易离开的时候却不得不为陈深做了抉择，说不定他现在再回去家族那边的事态就彻底变得难以控制。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忠良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想法才真的变得微妙起来。
在那双眼睛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同时，毕忠良觉得一切足矣。
这似乎和男人当初想要安稳的养一个好宠物的心思背离了太多，或者说从那次命运号上游戏后他随口的索求初夜权戏言开始，一切骤然改变。
他们彼此谁也欺骗不了谁。
不仅是毕忠良开始无时无刻不想着拥抱陈深的滋味。那是不断占有的踏实感以及，想要牢牢掌控的附骨的渴求。正如沙漠里旅人的绿洲，大海上牢牢把握的舵盘，无边荒野里旋转的指南针，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陈深没休息太久就回到了实验室，这次谢晗把他调到了自己的À小组做副主管。
自从那次药物失控，整个关于QUEEN基因的实体测试都在安德森的命令下变得更为谨慎，当然安藤还是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那之后陈深只寥寥见到对方几次也没有太多的交流，虽然他还是很想再和安藤好好的交流一次，可思来想去陈深还是觉得现在一切都是冒险，他没办法袒露真实。
不过这一天早晨，当他单独对谢晗在新变异体器皿前做评估报告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却突然出现了。
中年男子的皮肤是常年阳光暴晒的小麦色加上一身格格不入的麻纱衣装，头上还戴了个正经的白礼帽，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里。
陈深中断了报告，目光微微一紧。他的微妙变化自然惹得了身旁谢晗的注意。
“说好的新样品一直没送来，谢大博士是忙忘了吗？”
男人的嗓音低抑，却没有相貌粗豪的感觉，反而彬彬有礼的端重。
谢晗把目光从陈深脸上收回，并没有在意这个时候出现在实验室内的金三角数一数二的大毒枭老鹰的目的，只是静静回答道：“怎么会忘呢，新晶体在最后完成阶段了，要不要跟我先去观赏一下？”
老鹰没有客气，“好啊。”
说着谢晗便直接要引领老鹰去里间的储存室，一旁的陈深看着他们并没有动作，但谢晗还没走几步却突然回头朝他扬了扬头。
“陈深你也来看一看吧。”
话一出口老鹰先拧了下眉，阴恻的目光把陈深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他还带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从侧面望去陈深的眼尾细长到蛊惑，衬托着一双黑眸更为潋滟生动，宽松的白衣裹着颀长瘦削的身体身姿挺拔，气质明显也和这里的研究员完全不同。
短暂的路途上，谢晗低声跟老鹰耳语了一句，“他就是公主。”
老鹰这才若有所思的嗤笑一声。
谢晗给老鹰看的是自己研制的新型毒品，也是安德森曾经承诺过给老鹰的东西。
一言不发的陈深伫立在两人身后，他一时间想起很多事情内心忽然涌出偌大的迷茫和恍惚，但迅速的陈深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色的晶体在培养皿里闪着微光，离得近了才会发觉它内部其实散发着暗蓝的幻光，无形中又变得艳丽夺人眼球。
老鹰很是满意，又有点急不可耐的想要彻底的掌握。
“这只是原始的样本，我可以给你一袋回去试下效果。”谢晗说道。
老鹰抬起眼睛，忽然懒洋洋的问：“那分子式什么时候能正式转交给我呢？”
谢晗有些不置可否的漠然，似乎明摆着把这件事又推回给安德森那边。
老鹰沉凝了一会勉强转身，不过刚好又瞥到了陈深，男人眼角的笑意微扬，伸手往他的脸边一探想要拽下他的口罩，但陈深的动作比男人想象的还要敏锐迅速的多，下一刻便适时的握住了老鹰粗鲁的手腕。
无辜的目光直视着老鹰，陈深带着些许笑意的沉凝嗓音开口：“我感冒了，还是不要传染给你的好。”
很少有人敢在老鹰面前忤逆他，老鹰不觉目光更沉。
谢晗这时已然走到陈深身旁，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老鹰先生还有事？”
“有啊。”老鹰松手间扬起下巴把目光转向了梦寐以求的新毒品，“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给样本起名字吧。”
老鹰一边说一边若有其事的绕着陈深走了几步。
“就叫它——Princess吧。”男人笑得邪佞坦然。
手下吴僳在门口替老鹰重新披上外套，然后还故意也往里瞥了眼，正好看到陈深高挑的背影。
“老板，这里居然还藏着美人啊？”
老鹰没理睬径直往外走，吴僳正有些奇怪就听到老鹰陡然冷哼。
“惹您生气了？要不要抓过来玩一玩。”
吴僳话音未落老鹰却是阴声道：“有什么好玩的！”
陈深的眼睛澈然高洁，却是老鹰最不喜欢的那个类型，就像男人屠杀过的大部分缉毒警察一样，令他生恹。
ⅱ
陈深伫立在吸烟区简短的翻阅着新的学术期刊，他有些心猿意马，因为搜集的基因实验的信息一直驻留在手里，在这个到处是监控和信号遮蔽网的地下实验室里，他根本无从对外传递。当然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也不会贸然出手。
但漫长的等待磨折着精神和意志，了解的越多负面的情绪也会成倍滋生，似乎会永远盘旋在心底无法宣泄。
安藤巡逻过这片区域恰巧看到陈深站在书架前的安静的身影，不知不觉便放缓了脚步。
陈深纤长的手指夹着半只香烟，垂落的眼睫在实验室周遭淡蓝的冷光下像氤氲了一层薄雾，没有想象的那种平易的温柔但也不是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那是一枝高不可攀的带着利刺的白蔷薇。
“身体没事了？”
安藤刚要离开却被陈深的声音打断，而不得不歉意的点了点头。
陈深反而笑了，径直走到安藤身边歪头看了他一会，“那你后背的伤呢？”
基因失控的后果可以被药物压制解决掉，但伤了陈深的过错毕忠良并没有姑息，显然也对其做了惩戒。
安藤不以为然的回道：“那些都无需您担心。”
“好吧。”陈深摆摆手，他看着玻璃墙壁倒映着自己眼中并不平和的神情，最终还是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安藤的身体处于失控状态时一直窝在实验室角落把手放在腹部划动着，在外人看来那像是本能的无序凌乱的动作，但陈深却因为读过国际刑警内部的资料而得知——安藤这种应激反应恰恰是日本警察厅特训刑警的药物反应，那是源自日本平安时代的古老的介错自戕的行为。
他发现安藤隐藏的身份时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就打算亲身给他注射麻醉挽救对方，但现在再冷静的整合所有信息深思熟虑分析后，陈深就觉得可能太过冲动，因为一切早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了。
从安藤上船初次参加安德森的游戏不过几年光景，基因改造却已经将他的身体都变得面目全非。从各项体检的测试报告里可以判断，安藤实验前的所有记忆都被QUEEN基因侵入抹杀，所以现在的这个人，只是被实验改造得更为适应安德森和谢晗他们的毫无感情的利用的杀人兵器罢了，恐怕早就不能算作自己的同伴了吧。
“谢谢你，陈深。”
安藤没走出多远，忽然回身十分郑重的朝陈深弯下腰。
陈深轻轻的勉强笑了。
ⅲ
他有三周没有收到毕忠良的视频通话，在又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后，毕忠良终于面色如常的出现在了陈深手机的显示屏里。
“小赤佬，你可以放假休息了。”
男人凝视着陈深，眼神中流露的温柔像覆过的抚慰他的海潮一般。
陈深低头绞着指尖，陡然展开笑颜：“老毕，还是你最好了。”
他一直在准备着，这应该是将情报带出这间实验室的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
三天后的早上本来陈深应该是相当顺利的登上毕忠良来接他的私人专机，不过当他刚走出自己的实验室迎面却是谢晗带着安藤等在了通道那。
安藤神色依旧，但谢晗却还是毫不客气的说：“按照规定，就算是陈深你离开前也必须做一下检查。”
“这个当然。”陈深满不在乎的张开手，“我的旅行箱不是送到了隔离室了么，还没查完？”
谢晗微笑着侧眸示意安藤，“那个没问题，但本人身上的物件也必须通过测试仪器才行。”
“我又不是要逃跑，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
陈深上前拍了拍安藤的肩，便和那两人一同走到了入口的仪器边，然后继续顺利的通过了检测。
他耸了耸肩，离开前还朝谢晗挑了下眉吗，但下一秒却又被对方叫住了。
“还有事？”
陈深不解的昂着头，沉静的注视着谢晗走到自己面前，然后看对方毫无顾忌的伸出手从陈深平整的外套划过，一直到衣服上的口袋。
很快的谢晗便从陈深口袋里抽出一个金属烟盒，似乎比正常的还要小巧一些，谢晗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然后盯着光线里那本该银色的金属表面上闪烁的细微的浅蓝色，突然嘲弄的笑了。
“可以打开看看吗？”谢晗捏了捏那锇金属制成的天然的屏障物，仍旧不动声色的神情。
陈深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被发现，却也只能主动的拧开了烟盒，几支香烟里夹杂着一枚黑色的小磁片顺势掉落在他手心。
谢晗从陈深手里拿走那个微型的储存盘，在暂短的用电脑开启后，谢晗简单扫过那大量的关于实验室里的基因变异体的影像还有分析数据等等等等一切关键的信息之后，才抬头望向陈深。
一旁的安藤已经踌躇的皱起眉头。
“抱歉，公主，你暂时不能去度假了。”谢晗转头不无遗憾的叹道，“现在只能把你先关起来了。”
在长久的静谧过后，安藤终于慢慢走上前去。
陈深不得不摊开双手，像是同样失望的抿紧了唇。
评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