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麻雀同人】无题 【毕忠良X陈深】

无题 1

-头七-

窗外的大雪好像是永无止境一般簌簌而落,安静的无声无息。

陈深是半路折回来的,本来早早出了门还特意撑了把伞想快些回家去,只是没走两步就被行动队的人叫住,虽然心头有些不快的意味他也还是继续端着副懒洋洋的姿态走回到队部深邃而宽阔的院子里。

毕忠良也不知是哪里不顺,陈深靠近对方的办公桌前,便察觉到男人蹙着眉头,低头专注的审阅着一叠厚厚的冗繁报告。

陈深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就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他的伞静静的被搁在门口,雪融的水滴在伞柄下氤出一块小小的灰色水渍。

中途对方似乎还是嫌他吵了,抬头揶揄的望过一眼陈深,他就飞快的摊了下手,装作无辜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

虽然陈深的样貌的确算是很好看的,可就算如此毕忠良也没继续纵容,只是简单的把剩下一半文件垫着手腕下的厚玻璃归整了两下就递给了陈深。

“你帮我看完吧。”毕忠良一边说,一边又迫不及待把手边快变凉的黄酒晃了几分,仰头间全喝了下去。

没弄热的酒的味道有些浮浅,毕忠良觉得不够味道,可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想再麻烦属下,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缓然的喝着。

陈深应该是不太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可现在快深夜了,他再不看今天也别想睡个好觉,于是最后也和硬着头皮喝酒的毕忠良一样,开始一张张的翻阅那些机密文书。

他脑子一时变得更快了些,身体内部如同机轴的运转敏锐而周密。

毕忠良盯着陈深吊儿郎当的坐在自己的大办公桌边缘,细白修长的手指从微黄的纸张上划过,好像一分也不肯放过什么的紧张。

又隔了些时候,陈深完成工作后才笑着扭过头,望住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吗?”

毕忠良叹了口气,像是训斥又像是单纯关怀的长者那样,“雪那么大路不好走,你不如就呆在队部凑合一晚好了。”

“也行。”陈深应道。


毕忠良披上大衣步履缓慢的踏出了门,陈深紧跟在自己老板后面,他没有拿伞,室外大雪茫茫,天地仿佛一时都被遮住,什么也望不清的混沌苍凉。

前方的人蓦是停下半分,叼在嘴里的雪茄闪烁着星点的微光不期然的也朝陈深转了过来。

毕忠良的声音模糊在烟蒂底,但锐利的迫人。

“那女的,叫宰相的临死前没说什么?”

陈深知道,只有他那个时候蹲下身去察看宰相,所以这个时候毕忠良才会突然发难吧。

看着陈深略显迷茫的摆了摆头,毕忠良掐灭了雪茄,又把目光向上略过漫天白雪。

“过了几天了,你还记得吗,陈深?”

他愣了愣,半晌才扬起眉头。

“七天。”

陈深说的干脆轻松,毕忠良不由满意的笑了。

男人身后的他细密的羽睫因为这暂短的停留不知何时挂满了碎雪,不由映得那双墨色的眼眸愈发清透。

水珠冻结化冰,一如既往的坚韧。


进了毕忠良留宿队部的那间隐蔽又牢靠的卧室后,对方似乎总算长舒一口气,一面甩着大衣上的落雪一面瘫坐下去。

陈深探手扑了扑自己微黄的刘海间的雪花,融化的凉意沁过指尖,潮湿了他的额头。

毕忠良随手把毛巾丢给他,陈深笑着擦干了头发和脸颊,便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的窝进沙发里。

夜深的时候两人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语,毕忠良躺在床上头向里靠着,陈深裹着厚实的羊毛毯双手枕在沙发上,他只脱了西服外套,连领口和领带都没解下。

虽然陈深闭着眼睛,不过更像是冥神思索着什么。

不久在黑暗里他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自己惯常的樱桃牌香烟。

不过陈深似乎没急着抽这根烟,他凝视着发出微光的烟蒂,就如同浩渺夜空里唯一一颗星子那般,那光既不耀眼也不微弱,更像是彼时仅存的温柔。

他一时微微驱动手指,香烟在眼前的黯色里轻划了半圈。


好歹是头七,不能烧纸那就只能如此了吧。


第二天陈深醒得很晚,他是躺在毕忠良床上起来的,晚上后来的事情有些朦胧的隐秘,而他起床后慢吞吞的把衬衫和一套毕忠良送过来的崭新的格子西服穿戴整齐后,悠然又去了对方的办公室。

“我想请假半天。”

陈深依旧坐在桌沿那个老位置,笑盈盈的开口。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毕忠良习惯了他的放肆,一手敲了敲桌面。

“没什么。”陈深两条长腿靠紧了桌边晃荡了几下,和雪一般苍白的脚踝纤瘦露出一片肌肤,“秘密。”

毕忠良没给他好脸色,拧着眉刚要发作陈深才大笑的继续解释说:“前些日子我给嫂子订了些药材,算起来现在应该到了,我去取回来。”

毕忠良摆摆手,示意他快走,陈深一时很高兴,好像天真的孩子一样笑出一汪幼嫩的酒窝,跳下来便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踱去。

“等下。”

他还没来得及关紧大门毕忠良的声音却又是传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依旧如平常出行一样上了那辆灰白的豪华轿车,他和毕忠良在后排一左一右的坐的很稳。

雪刚停不久空气里的阴寒比往常深重了些许,天空也是雾蒙蒙的分不出平常的明丽,陈深靠在车窗前显得莫名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快到了那家名不见经传的中药铺老宅前,他才忽然像是眼睛一亮的清醒过来。


从他和颜悦色的取药顺便和伙计搭讪聊天,毕忠良都站在一旁凝视着那一格一格的抽斗和地上的棕黑药坛,好像看不够的敛着深邃目光。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中医手指紧捏着铜药勺,透过花镜一丝不苟的替陈深又调好了每份的剂量,才颤巍巍的把药包捆好,送到了他面前。

“好了,我们走吧。”

他回头跟毕忠良说,毕忠良点点头。

这古宅在巷子最深处似乎本就阴冷在这种天气里寒意犹甚,才呆了不足半个时辰毕忠良就觉得头皮发麻不由裹紧了大衣,也不知是老毛病冻得犯了还是其他原因,男人又伸手摸了摸后脑的略薄的头发。

“慢走啊。”

身后小伙计爽朗的告别声穿透有些破败的大门,陈深扭头微笑,身旁的毕忠良一言不发神色有些黯沉。

他两刚走出门口,身前不远处便迅速跳出了一个危险的人影,陈深先一步反应,张手一下就把挨着他肩的毕忠良推开,霎时间一声枪响,不过还是偏了,只急促的穿过他和毕忠良中间的空隙什么也没有击中。

第二声枪声又响起来的时候陈深向前几步,也不知对方是紧张还是其他原因,那子弹只擦着他胳膊飞驰而过。

没有第三声了,应该说第二声还能响起来已经是毕忠良忍耐的极限。

男人身旁精锐的行动队的保镖蹿出按倒了那突袭者,在对方还想举枪对准自己头颅或身体的时候一脚重重踢向那人腕子。

滑出的黑色手枪在雪地里有些刺眼,陈深低头看了对方一眼,才赶忙回过头去。

毕忠良脚步匆匆的走过来,压抑的连命令的言语都没发出,便直接拽着他上了轿车。


靠在车座的软背间,陈深长吸一口气,不过是在叙述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又是飓风队的啊。”

毕忠良没搭腔,目光轻轻扫过陈深白得泛光的手背,意料之中没隔多久就看到一丝鲜红如蜿蜒的细线顺着他袖口流淌出来。

陈深也注意到了,却像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擦伤,我没事。”

毕忠良转过头去,眼神阴沉的可怕。

他低头按住上臂的伤口的同时,也把西服外套随性的脱下来甩到座椅上。

车里的寒意未消,连同彼此口中呼出的白气朦朦,在两边车窗上都烙下了斑驳的印记,冰霜结成的无规则的图画好像潜伏的最深的秘密,透不出一丝光来的错觉。

毕忠良的后脑勺隐隐作痛,心头的烦躁好像要挣脱一切的鼓动着。

不过在看到身旁陈深的侧脸的一刻,又无来由的安静了下去。

毕忠良解开大衣粗圆的纽扣,顺手把脱下的那温暖的衣料完全裹住了陈深的肩。

他仰起头,似乎有些不解的味道。

“我再给你放假两天吧。”毕忠良低声说。

陈深这才笑了,弯起的嘴角十分的好看,看向男人的目光也柔软了分毫。


毕忠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想到更多的事情,上海目前的势力状况好像在慢慢明朗,又好像正在陷入更深的迷雾当中。

男人斟酌过很多次自己和刘兰芝的未来,无非是如何干净的脱身,和寻一个更好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除此之外的事情……

雪真正停下来的时候距离那天在药铺外的意外已经过去了三天,毕忠良喝着钟爱的花雕酒从容的托着暖融融的搪瓷杯,从刑讯室内走了出来。

审问那个抓到的飓风队的刺客的时间过得颇为漫长,对方比想象的嘴硬的多,三天了,毕忠良愣是没从对方口里剜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毕忠良刚回到办公室,便看到换了身浅白西装的陈深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捣弄着一台似乎是新搬来做办公点缀的留声机。

“你喜欢听什么歌?”

刚把杯子放下来毕忠良就听到陈深口气雀跃的问他,男人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坐好,又转向背后被窗帘遮得严实的窗台。

正午柔黄的阳光透过薄纱,一切显得格外静谧安详。

“随便吧。”毕忠良似乎有些无精打采。

陈深抬起头来,手指转着一枚印着金色笔迹的唱片盘再小心翼翼的放好。

时间似为空白了一会,办公室内便响起了某个女子温香柔婉的歌声。

这唱片只能放不到五分钟的歌,听完了毕忠良垂着眼睛深深在心底叹了口气,男人站起身来,手朝向陈深的方向指了指。

“你嫂子总嫌我舞跳的不好。”毕忠良绕过桌子径直走到陈深面前,轻握住他的一只手,幽幽说,“不如你教我跳一下?”

“好啊,不过你跳女步?”

陈深戏谑的歪头望着对方,看了好一会见毕忠良仍旧沉凝的模样,便忍不住的摇头,“算了,我跳女步就是。”

毕忠良不得不承认陈深跳舞跳的很好,偶尔见着一次他在米高梅舞厅跳舞的姿势,潇洒自如,稳重的根本不像那个平时浪荡的家伙。

不过那些都比不上此时陪着他练舞的陈深,毕忠良的手臂环紧他的腰,一边淡然的思考着。

陈深漂亮的手指扶紧毕忠良的肩,眼神专注而恬静。

可是即便如此毕忠良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他,怎么也不行,凝视着那双澈然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似乎迷失了什么又回过神来,什么端倪都发现不了。


这支舞一如既往的短。

陈深松开手,又好像故意戏弄似的学着记忆中那个三流演员李小男的样子再把手捞上了毕忠良的脖子。

他等着对方推开他,不过稍许僵持了一小会,毕忠良却是由着他依偎着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陈深脸上的笑容无意间染过一丝赧然的意味,还想后退的脚步凝滞着,很快却被对方揽过来的手掌抢了先机。

毕忠良一时箍紧陈深,把他硬生生的往自己端坐于沙发的腿上按了下去。


他没有任何惶然和其他感情,墨色的瞳孔间依旧清晰的映着毕忠良同样毫无表情的脸庞。


就像宰相头七的那个深夜里。

毕忠良下了床暗沉的脚步声靠近他睡着的沙发时,陈深适时的清醒了过来。

故作一脸困顿的扭头过来,毕忠良粗糙的手指慢慢划过了他的脸颊,到了耳廓和颈子,又顺势一路下去。

陈深陡然抓住了男人的手,黑暗间不确定的眨了眨眼。

“你不问问我想做什么吗?”

毕忠良蹲下身来贴紧陈深,沉声说。

他蓦是摇头,最后却如同释然的放下了阻止的手臂。

毕忠良抱起陈深,一起倒在了男人的单人床上。

中途他盯着被勒得微微生疼的手指,呼吸沉重。

毕忠良压紧了几分,又贴着陈深的耳朵说:“把腿张开。”


“看来你真是不把一切都当回事。”

毕忠良松了松陈深的领带,一边眯起眼睛。

日光兴许在此刻的办公室里太过明媚,映得他的目光也有了些许的错落,不过也显得陈深更为坦然。

对方开始一颗颗解他衬衫的扣子,动作不快也不慢。

陈深默默抿紧了唇,把头靠在毕忠良的肩上。

在对方无法瞥见的地方,陈深的视线有了一丝冷冰冰的疏离之惑,然后迅速的氤氲在温暖房内的淡光里,悄无声息的逝去。


他在那些刘兰芝招揽的那些阔太太手指翻动的麻将声里打了个盹儿,然后很快又不自然的醒了过来。

陈深端着手臂看了看四周,他剥开的板栗的硬皮撒了些碎屑还在脚底下。

刘兰芝起身扶了扶陈深的肩,柔声说:“你累了就回去,不用在这儿陪我了。”

陈深笑着说没事,又低头从怀里掏出那块白金怀表看时间。

他似乎看了很久,久到刘兰芝都重新回到那些太太当中,然后终于站起了身。

我去再买袋栗子回来。

他跟刘兰芝说了声便走进了室外的幽深夜色里。

这里离窦乐路的邮筒出奇的近,陈深悠然先去了那里把装潢精致的信封丢进去后,才仰头望住同样不远的基督教堂无声的凝视半晌。


雪忽然又落了下来,细小的如同春天的花蕊,含着冷寒的气息漫天飞舞开。

他把手插进大衣口袋转头便折回了刘兰芝那边。

刚坐下还没安稳的缓热发寒的手心,毕忠良就披着一肩碎雪进了门。

对方自然是来接自己的妻子的,还有他。

陈深笑盈盈的把剥了壳的新鲜发烫的栗子递给毕忠良,而刘兰芝朝他们这边静悄悄的瞥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毕忠良小心的咀嚼着,栗子很甜,不过男人历来就不喜欢太甜的食物,吃起来还是稍显柔腻,倒了牙口。

刘兰芝披上紫色的披肩,姿态婀娜的走回到毕忠良身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掩口咳嗽着,衬着女子苍白无暇的面孔,倒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毕忠良伸手扶住她,“先回车里吧,下次别总出来,天气不好,你的身体这样怎么能好的起来。”

像是责怪的口气,不过刘兰芝似乎并不太在乎,反而把目光直接转向了一旁的陈深。

“没事,有我陪着嫂子呢。”他笑着赶忙接话。

毕忠良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刘兰芝不期然的开了口。

“只陪着我可不行,阿弟你要赶快找个家主婆才对。”

又是老生常谈的一套,陈深皱皱鼻子,只能似笑非笑的顺着女人的话点头。


后来毕忠良把刘兰芝单独送进车里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却又拦在陈深面前悄声说,跟我走。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毕忠良,两人没用行车,就那么随意的走进了雪中。

不多时陈深感到头顶的雪小了很多,他和毕忠良已经站在了那个叫做鸿德堂的黄顶教堂的台阶下面。

七彩的玻璃窗反射着从乌云中终于显现出来的皎洁月光,带着几许宁静婉约。

“你来这里做什么?”

毕忠良问的没头没尾,所以陈深也故作深沉的晃了晃暗黄的发梢刘海。

“我信基督教啊。”

对方抬手指着绵延冗长的雪地的尽头,忽然说:“什么信那么重要你要大半夜来投。”、

陈深挑眉:“顺路啊,白天你还要我跑这跑那的根本没空好么。”

他说的没什么太大问题,所以毕忠良背转过身,像是无奈的瞥了眼漆黑的夜空。


毕忠良一直对他无法真正的放下心来。

陈深想的清楚,下一次的时候也变得更为缜密小心。


哪怕再一次被男人强按在地板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他湿漉漉的眼睛朦胧模糊,分不清重叠恍惚的人影。

毕忠良在陈深旁边直起身来,迟疑的抽出随身的干净手帕,不过刚触到他的眼睫的一刹,却像是惧怕什么般的迅速收回了手。


如果可能的话,毕忠良还想规划的未来有一份也是关于陈深的。

男人一直想跟陈深说,不过就是找不到一个机会。

直到最后也没有。


由雪化作雨的天气无常,一如人的变化无常。


毕忠良开始喜欢那天陈深陪他跳舞的那首衬歌,虽然记不住歌名和歌者,但毕忠良可以随口哼唱出那句歌词来。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爱呀爱呀郎呀。


患难之交恩爱深。


陈深路过办公室恰好听到的时候不自觉笑出了声。

毕忠良靠在椅子里睁开眼睛,他小憩的一会功夫似乎就做了个梦。

在江西围剿赤匪的时候,陈深背着半梦半醒的将死的自己,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就真把他的最后一口气拖到了野战医院。

就算是这一刻毕忠良似乎还能感受到陈深的手指拂开他满是血污的头发的触感,而刘兰芝每次都说他对陈深回报的还不够,毕忠良现在也这么觉得。

甚至自己做过的根本不像回报,简直换做了另一种煎熬对方的报复一样,观察着,盘算着,不放过一分蛛丝马迹。

有时毕忠良觉得自己的精神过于紧张,确定的和不确定的线索痕迹纠缠在脑中,令人恼火的都不愿再想。


陈深缓步走了进来。

毕忠良斜了一眼,看见他摊开无辜白皙的手放到了自己面前。

“你的钱,又赌光了吧。”

陈深内敛的摩挲了下鼻尖,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角自然的弯开一条细小的猫弧,衬得整个人真的如同那不谙世事的幼猫一般。

每次都让毕忠良无法拒绝的纯良。

所以男人低头很快从抽屉里甩出一条小黄鱼,陈深笑意微浓,伸手捏住那金条的同时自己的手却也被毕忠良的手掌牢牢攥住。

“下次别再输了。”

毕忠良慵懒的说。

陈深耸肩,抽回手的同时便也转身,当他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毕忠良又叫住了他。

“陈深,我想……算了,没事了。”


直到陈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好像被关紧的门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后,毕忠良在椅子里挺直了腰身。

刚才陈深伸过来的手指让男人有了一瞬迷离的错觉。

毕忠良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站在刑讯室深处,慢慢的切开那修长洁白的手指的筋骨,捣弄开那些血肉模糊的指肚和破碎的指甲,可是陈深神色依旧,沉静的好像能逼疯自己。


不可能的。

毕忠良果断下了那个决定。

自己是不可能,对陈深做那种事的。


毕忠良只想带陈深走,在那个可以自己构筑的未来里,他一定要带走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陈深换了身轻便的皮衣外套,他一个人走出阳光明丽而刺眼的极司菲尔路55号,手指边走边攥紧成拳。

这一刻他做了最后的决定,以暴露为代价,迅速拿到归零计划。


-待续-OR-完-

等剧出来也许会写长的扩充一下,先来篇短的满足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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